科学发展与公平正义

２０１３年第３期　Ｎｏ．３，２０１３　双月刊　宁波党校学报　Ｂｉｍｏｎｔｈｌｙ　（第３５卷・总第１９３期）　Ｊ０ＵＲＮＡＬ　０Ｆ　ＴＨＥ　ＰＡＲＴＹ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ＣＰＣ　ＮＩＮＧＢＯ　（Ｖｏ１．３５，Ｓｅｒｉａｌ　Ｎｏ．１９３）　科学发展与公平正义　余源培　（复旦大学哲学学院，上海２００４３３）　【摘要】公平正义是社会主义的要求。对公平正义应当度的认识，体现在经济、政治、社会、道德诸　领域之中。处理公平正义要有政治和道德导向。没有公平正义就不能实现科学发展。公平正义是促进　人的全面发展的需要，是对传统经济增长模式的反思。要认识推进公平事业的全面性和紧迫性，可以把　分配问题当做突破口，应当重视社会政治领域的公平正义，抓好市场经济条件下社会风尚。　【关键词】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公平正义　冲图分类号】Ｄ６１０．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４４７９（２０１３）０３－００１１－０６　报告指出：“公平正义是中国特色社　筑之基本矛盾的运动之中。公平正义的含义理　会主义的内在要求”。①这就是说正是公平正义　所当然是的。　使社会主义具有优越性和先进性，没有公平正义　作为经济关系范畴，公平正义几乎贯穿于整　也就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公平正义曾经是　个生产、分配、消费、流通等领域，但主要指体现　一个存在争议的概念，赞扬或者贬低它的人都　生产关系的一种分配原则，决定一定的主体应当　有，现在有了结论。将公平正义提高到如此的高　享有什么样的经济利益。某些西方经济学家认　度，说明公平正义既是一个理论问题，更是一个　为“经济无正义，应当保持价值中立”的观点是　迫切的实践问题。其核心是随着生产力和物质　不正确的；还有的经济学家认为，分配领域公平　生活的提高，人们越来越多地对生存意义发出追　正义是一个“伪问题”，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符合　问，对现实发展之焦虑。这里谈几点看法：　效率的就是公平的最高标准。但是西方经济学　一、对公平正义的理解应当度　的奠基人亚当・斯密却不这样看，他认为公平正　公平正义，说到底是现实人与人之间的利益　义，“犹如支撑整个大厦的主要支柱”，如果失去　关系是否合理的问题。所谓“是否合理”基本含　了它，“一个人”就“犹如进入狮子的洞穴”。②每　义就是是否符合和有利于人的全面发展。这是　个人在市场中都可以进行自由的选择，但是需要　一个历史进步的过程。人类社会每向前一步，公　以他“不违反正义的法律”为前提。③为此，他呼　平正义事业就随之进步。人与人之间的利益是　吁社会尽可能地实行分配公平正义，认为如果财　多方面的，它涉及人类社会构成的各个领域，贯　富只被少数人占有，而绝大多数人处于贫困境　穿于社会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　地，社会就会产生不稳定。　【收稿日期１２０１３－０２－１９　【基金项ｆ１］“９８５　三期重大项目《马克思主义重大问题的当代重释》（２Ｏｌ１Ｉ　ⅨＫＺＤ００６）　【作者简介】余源培，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作为社会关系范畴，指一种人际相处的平等　国应对金融危机需要道德救援”。　总之，公平正义本质上应当属于生产关系和　上层建筑，应当包括生产关系方面的公平正义，　地位和行为准则，防止个人利益的追求对他人和　社会利益的侵害。社会是由不同利益的人们组　成，他们既“共生”又发生“冲突”。马克思主义　者认为，社会不是由“抽象的人”、“原子式的个　人组成”；相反，唯物史观坚持认为：“它的前提　是人，但不是处在某种虚幻的离群索居和固定不　变状态中的人，而是处在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　观察到的、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发展过程中　政治制度方面的公平正义、法律方面的公平正　义，以及道德公平正义。公平正义的性取决　于人的需要和利益不是单一的，它的内涵在历史　上是不断发展的，与文明的进步同步。因此，公　平正义不仅是社会领域的事情，而且也涉及国家　层次和个人层面。解决公平正义问题，不仅要经　的。”④某些人倡导极端个人主义的主张是错误　的。因此正如罗尔斯所指出：“正义是社会制度　的首要价值”，“某些法律和制度，不管它们如何　有效率和有条件，只要他不正义，就必须加以改　造和废除。”⑤公平正义是保持社会文明的需要。　作为一种政治范畴，指一种社会政治制度和　的主张，体现出公平合理地配置权利与义　务，防止二者之间的失去平衡，保持和谐的社会　济利益的导向，而且需要正确的政治和道德导　向。思考和处理公平正义问题不能仅仅局限于　分配领域，解决分配领域的公平正义不能脱离生　产关系和上层建筑诸方面，换言之，需要推进这　些领域的改革。公平正义不是抽象的东西，实现　社会公平正义应当加以具体化，现实化、实践化、　人本化。无公平正义则无社会主义可言。　细读党的报告，可以发现上述这些精　神。其主旨就是“全党一定要牢记人民的信托和　重托，更加奋发图强、兢兢业业地工作，继续推　秩序。正如英国史学家汤因比所说：“人不仅仅　是靠面包过活的。无论人的物质生活可能被提　高得多高，也无法治愈他在精神上对社会公平的　需要。”⑥在现代政治运行的轴心是权力与权利　动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继续改善人民生活、　增进人民福祉，完成时代赋予的光荣而艰巨的任　务。”⑩为此，报告从诸多方面论述了如何促进社　会的公平正义。　二、离开公平正义就谈不上科学发展　人类经过不断的反思，才有科学发展观的出　的关系。有权力的管理者要为公众的权利服务，　不能谋私利。亚里士多德认为：“政治学上的善　就是‘正义’，正义以公共利益为依归。按照一　般的认识，正义是某些事物的平等观念”。⑦社　会的公共物，自由和机会、收入和财富、自尊和　他尊，都要尽可能平等的分配，“平等的关切是　政治至上的美德——没有这种美德的，只能　是的”。⑧　作为伦理范畴，公平正义指一种社会道德规　范，以达到“义”与“利”的统一，提供评价善与恶、　是与非的标准，社会达尔文主义主张的“弱肉强　现。中国党提出科学发展观是具有世界历　史眼光的一种表现，是将马克思主义不断与时俱　进的产物，是实现现代社会主义的努力。公平正　义甚至是经济、政治、文化生活的第一原则，离　开公平正义就谈不上科学发展。越是想科学发　展，越是要讲公平正义。　在人类近现代历史上开启了资本主义现代　化的历史。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　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变成世界性的了，带来了　食”的所谓“丛林法则”是不可取的。资本和市　场经济条件下，社会价值取向和评价标准趋于功　利化、世俗化和多元化，它会造成某些人一定程　度上对社会共识、秩序和意义的失落，产生出诸　如拜金、享乐、利己、冷漠、虚无等消极现象，公　平正义就是一帖治病的良药。要当“经济人”必　须当好“道德人”。显然“我们也不想生活在一　生产力的巨大发展和财富的增长。但从一开始，　无的财富增长，根本不考虑人的问题。古典　经济学的终结者西斯蒙第问道：“英国所积累的　如此巨大的财富究竟带来什么结果呢？除了给　各个阶级带来忧虑、困苦和完全破产以外，另外　还有什么呢？为了物而忘记人的英国不是为了　个‘有效率、富裕的’社会里，这个社会把它的金　钱用于道德上受到谴责的目的”。⑨《世界是公平　的》作者托马斯・弗里德曼最近撰文提出：“美　手段而牺牲目的吗？”⑧在一极是财富的增长，　在另一极则是贫困、劳动折磨、受奴役和道德堕　１２　落的积累。这种被马克思称作“不过是实现对人　的彻底的否定”⑥，主要表现为各种异化现象：劳　动者同他的劳动产品之间的异化，劳动活动本身　的异化，人同自己的类本质的异化，人与人之间　的相互关系的异化，人与环境的异化。这种情况　我国要实现的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它包含着　“社会主义”和“现代化”两个既相差异又相统一　的方面。它肯定现代化的目标选择，使落后的社　会主义变得“合格”起来，“现代”起来，但是要求　扬弃资本主义的道路，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实现　现代化。强调：如果只讲现代化，不讲社　会主义，“这就忘记了事物的本质，也就离开了　中国的发展道路。”⑩顺应历史的需要，并且密切　到了现代更是造成各种社会痼疾积重难返。为　什么会这样？因为传统的现代化其出发点和归　宿都违反了公平正义。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那　样：“它使人与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　联系中国的实际情况，中国党提出科学发展　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　观。科学发展观的核心便是以人为本，以人为本　别的联系了。”⑩　的要义就是努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走社会主　于是，“处在变易的绝对运动之中”的人类纷　义的道路，就是要逐步实现；如果最终　纷进行反思，企图“生产出他（指整个人类）的全　不能实现（请注意：这里的“最终”不能　面性”⑩，即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一些专家纷纷　理解成康德所言的“彼岸世界”的“自在之物”），　指出，经济增长并不能完全代替社会的发展和进　如果不坚持公平正义，就谈不上科学发展观的落　步。苏联解体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经济增长　实，也就不能体现出社会主义的优越性。马克思　的同时，出现了阶层，背离了公平正义的原　和恩格斯通过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指出，未来的社　则。须知经济增长的核心是物，即生产力的提　会主义和主义制度，将实现“人类同自然的　高；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核心是人，即人的全面发　和解以及人类本身的和解”，这将是一个“和人　展。社会发展要以经济增长为基础和前提，但是　类本性相称的社会制度”⑩。１９９２年在南　经济增长必须为人的全面发展服务。经过对传　方谈话中也强调指出：对于的问题，“可　统观念的反思和检讨，霍克海默指出：“技术的　以设想，在本世纪末达到小康水平的时候，就要　手段的进步由非人化的进程所伴随，进步可能会　突出地提出和解决这个问题”。⑩　毁灭它实现的目标。”⑥马尔库塞则称，人已经成　马克思将人的全面发展，看做是“人以一种　为“单向度的人”，成为“经济活动的物的奴隶”，　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　“作为一种工具、一种物而存在，是奴役状态的　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③。人的本质是自由自觉　纯粹形式”。⑩法国的佩鲁更指出：“经济发展的　的实践活动，它是一个由多方面构成的整体，其　外在指标以及这种发展对获取财富和积累资本　中包含着在各方面对公平正义追求。马克思又　所表现的可鄙的迷恋，同人们及其共同定的　指出，人类文明发展“虽然在开始时要靠牺牲多　生活规划之间存在着紧张关系”，这是“社会中　数的人，甚至靠牺牲整个阶级，但最终会克服这　一切非人道东西的主要原因和主要动力”。他大　种对抗，而同每个人的发展相一致”⑤。如何做　声疾呼：“此路不通，因为不论社会还是人，都不　到这一点，也必须依靠公平正义在各种领域的落　是物”。⑨鉴于此，联合国１９８６年的《发展权利宣　实，最大限度地发展每一个人现实能力和潜在能　言》就强调“发展是经济、社会、文化和政治的全　力。目前全球和我国的经济增长都面临着自然　面进程，其目的是在全体人民和所有个人积极、　资源的衰竭，人类的出路又在那里？应当看到，　自由和有意义地参与发展及其带来的利益的公　“人类依然拥有没有束缚的想象力、创造力和道　平分配的基础上，不断改善全体人民和所有个人　德力等资源。这些资源可以动员来帮助人类摆　的福利”。１９９５年哥本哈根社会发展世界首脑　脱它的困境”，同外部极限相反，人的“内部界限　大会通过的《宣言》和《行动纲领》认定；“社会发　在我们自身存在着并孕育着无可比拟的发展潜　展的最终目标是改善和提高全体人民的生活质　力”◎。这些潜力的调动就离不开社会的公平和　量”，致力于“建立一个以人为中心的社会发展　正义。维护和实现社会公平和正义，涉及最广大　框架”。　人民的根本利益，是我们党坚持立党为公、执政　１３　为民的必然要求，也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　要求。　困难和阻力不可轻视。首先是需要理论彻　底。公平正义要求承认和努力克服存在的三种　“异化”现象：一是劳动异化，资本过分统治了社　我国现在已经进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　键时期，其目标就是逐步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　裕，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　家。“必须更加自觉地把以人为本作为深入贯彻　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核心立场，始终把实现好、维　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党和国家　一会一切方面，人有可能沦为经济动物：二是权力　异化，一部分人将“权力寻租”与“商业贿赂”相　结合，形成“权钱联盟”；三是政绩异化，不　少干部追求唯ＧＤＰ，社会的物态建设超前于社　会民生事业，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低下。其　次是要告别长期存在的传统的经济增长模式（财　富是目的）不容易。联合国（（１９９６年人类发展报　告》提出要防止五种“不带来好运”的经济增长，　即没有更多就业机会的增长、成果不能为社会共　享的增长、没有文化的增长、没有“发言权”的增　长、不可持续的增长。再次是公平正义的文化氛　围还有待增强。例如，有认为：“在公有制　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尊重人民首创精　神，保障人民各项权益，不断在实现发展成果由　人民共享、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上取得新成效。”①　以人为本的发展就是公平正义的发展，离开公平　正义就难谈科学发展。　三、对当前我国公平正义现状的分析　罗尔斯认为：“正义的主要问题是社会的基　本结构，或准确地说，是社会主要制度基本权利　和义务，决定由社会合作产生的基本利益之划分　方式”。⑤在中国这样一个经济文化十分落后的　国家探索民族复兴之路，是极其艰巨的任务。在　我国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这就为公平正义的推　进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特别是改　革开放新时期以来，科学回答了建设中国特色社　会主义的一系列基本问题，确立了社会主义初级　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成功地推进中　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我国经济总量从世界第　六位跃升到第二位，综合国力、人民生活水平、　社会保障水平都迈上一个大台阶。对此我们必　须予以肯定，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必须坚　持和向前发展。　但是，必须清醒地看到，公平正义的事业还　存在许多不足，需要通过改革来加以解决。这些　下，有利于降低监督成本，调动的　积极性。私人产品的存在，对社会、对经济　发展来说即使不是最好的，也是次优的。第二好　的”；“中国的差距大吗？还不够大，只有拉　大差距，社会才能进步，和谐社会才能有希望”。　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大国，但国际上所有　调查都表明，基尼系数已经超过美国，逼近　巴西和哥伦比亚等全球差距“大户”；全球　１／４的奢侈品销往中国，但是中国的人类发展指　数却和一些非州国家相当，在１８７个国家中排名　第１０１位，１－３亿人口还生活在贫困线下。“贫困　顽固地存在于富裕之中是现代社会中最令人烦　脑的问题之一”，⑧中国发展要高度关注“增长性　贫困”（世行报告建议），要防止用平均数掩盖贫　富不公问题。为此：　第一，要看到公平事业的全面性和紧迫性。　这涉及到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主要矛盾的认识　和表述。首先就“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　主要问题是：城乡区域发展差距和居民收入分配　差距很大，基本公共服务和均等化水平有待提　高，社会矛盾明显增多，教育、就业、社会保障、　医疗、住房、生态环境、食品药品安全、安全生产、　要”来说，主体是“人民”，不是少数人；“日益增　长”不仅是量的变化，而且包含质的变化，人民　的需要永远不会凝固化。这对执政者就是一种　社会治安、执法司法等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　较多，例如２０１０年我国人均医疗开支比世界平　均水平低７４．６％。一些领域存在道德失范、诚信　缺失现象，人与人的关系紧张，少数干部严　重。贯彻公平正义前进的道路上还有许多工作　挑战，要十分关注人民群众新的利益需要和利益　增长。今天我们已经实现从“温饱”到“小康”，　正在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努力。人民群众的　需要是多方面的，不仅是物质文化，而且提出了　要做，还有许多困难，我们对此必须高度正视，　认真加以解决。　诸如政治参与、社会环境、生态环境等方面的需　要。其次“落后的社会生产”也应当赋予新的龠　１４　义，应当包括精神生产在内。经济学家李斯特指　制定的直接参与能够非常显著地有助于幸福水　出：一国之中最重要的工作划分是精神工作者与　平的升高”。⑤要推进政治改革，把坚持党　物质工作者的划分。两者是相互依存的。精神　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起来，　生产者的任务在于促进道德、宗教、文化和知识，　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健全权力运行的制约和　在于扩大自由权，提高政治制度的完善程度。现　监督体系。对所有的公民都一视同仁对待，具有　在，党才确定了全面落实经济建设、政治建　相同的尊严。公平正义对执政党和的要求，　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建设五位一体的　就是不允许搞，不允许搞权钱交易，不允许　总布局。我们应当按照这种总布局来多领域地　搞，也不允许搞形形色色的“灰色权力”。孟　推进公平正义事业。　德斯鸠早就指出：“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　第二，以收入分配当做促进公平正义的突破　权力，这是万古不变的一条经验。有权力的人们　口。这是老百姓的现实要求。恩格斯曾经指出：　使用权力一直到遇到界限的地方才会休止”；也　“最能促进生产的是能使一切社会成员尽可能全　就是说，“从事物的性质来说，要防止滥用权力，　面的发展，保持和施展自己能力的那种分配方　就必须以权力制约权力”。⑩目前我国和反　式。”⑤两极分化所导致的悬殊，会造成严重　正处于相持阶段。透明国际组织去年公布　的社会问题，引发各种形式的社会矛盾。美国经　的清廉指数显示，在ｌ８３个国家和地区之中，我　济学家莱斯特・瑟罗指出：“我们必须正视工业　国排在第７５位，虽然比上年略有上升，但与我国　化国家里严重的社会不平等可能引起的后果，及　的社会主义性质和国际地位仍是不相称的。腐　早提出缓和这些不平等的办法。否则，严重的社　败出现一些新特点：一是领导职务高的案件多，　会冲突只是迟早的事”。⑧因此，晚年就　二是案件涉及金额数量大，三是查处案件中的　这样指出：“分配问题大得很”，“我们要利用各种　“一把手”多，四是“前腐后继”严重。不下大气　手段、各种方法、各种方案来解决这些问题”。◎　力反，休谈公平正义。社会不公的最大原因　指出：“一般来说，由于人的能力和贡献　是公权力得不到有效监督和控制。干部清正、政　的差别是有限的，实行按劳分配不可能导致　府清廉、政治清明，要从财产透明抓起。　悬殊”，那么人们要问现实生活中为什么会出现　第四，抓好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社会风气。这　两极分化的现象呢？原因就在于“少数人靠非法　是在文化和道德领域推进公平正义的内在需要。　手段，如偷税漏税、欺行霸市、哄抬物价、弄权渎　为此，党的报告指出：必须“倡导富强、民　职、贪污受贿、走私贩私等，捞取不义之财。”⑩需　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　要指出的，真正实行按劳分配还需要做到，“初　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　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兼顾效率和公平，再次分配　主义价值观。”⑤追求财富要培养正确的财富观，　更加注重公平。完善劳动、资本、技术、管理等　不能扭曲自己的人格修养。社会产生差异的多　要素按贡献参与分配的初次分配机制”。⑧应当　元化是必然的，搞市场经济的改革也是必然的。　符合劳动与获取相对等的原则，改变现有的劳动　但是这会造成某些人对社会共识、秩序的意义的　与资本的不符合公平正义的格局。平均主义不　缺失，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紧张和彼此不信　是公平正义，我们需要的是有差异的、结果相对　任，造成、企业公信力的下降。据中国社科　符合公平正义的分配。要处理不同人群“先致因　院１１月初公布的调查报告称这种：“目前，中国　素”与“后致因素”的关系，要“更多地注意那　社会总体信任进一步下降，已经跌破６０分的信　些天赋较低和出身较不利的社会地位的人们”⑤，　任底线。”这种趋势需要扭转。市场经济具有双　平等地分配社会资源。。　重的效应，正如经济学家布坎南所说：“在任何　第三，注意社会政治领域里的公平正义。布　交易或交换中，个人参加者有一种作伪、欺诈、　伦诺等人认为：“幸福非常关键地取决于经济和　骗取和违约的自私自利的动机。法律、习惯、传　社会的构成形式。政治程序越是严肃考虑到人　统、道德教训——这些都是设计出来的（或）演化　们的偏好，人们就会越幸福。因此，对公共决策　形成以或控制这些短期私利的做法。”⑤他　１５　不主张对市场经济完全取“技术主义”的做法，　强调中国市场经济改革要警惕“未启蒙的利已主　义”。党和的要配套，要有道德导向；　⑩佩鲁：《新发展　，华夏出版社１９８７年版，第３８页。　⑩《文选（一九七五——一九八二年）　，人民出版　社１９８３年版，第２０４页。　要相互配合，不能彼此分离；要形成合力，不能　发生相互断裂，出现“掌管经济的是效益原则，　决定政治运转的是平等原则，而引导文化的是自　我实现（或自我满足）原则”⑤这样一种现象。　⑩《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１卷，人民出版社１９６５年版，　第６０３页。　①《文选》第三卷，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３年版，第３７４　页。　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４２卷，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２年版，　第１２３页。　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２６卷（１），人民出版社１９７２年　【注释】　①：《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人民出版社２０１２年版，第　ｌ４页。　版，第１２４￣１２５页。　③Ｗ・博特金等：《回答未来的挑战》，上海人民出版社　１９８４年版，第５、８页。　①：《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人民出版社２０１２年版，第　８页。　②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商务印书馆１９９７版，第９８　页。　③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研究》，商务印书　馆１９７４版，第２５２页。　⑤罗尔斯：《正义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８８年版，第　７页。　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１卷，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５年版，　第７３页。　④巴里・克拉克：《政治经济学——比较的观点》，经济科　学出版社２００１版，第２０６页。　⑤罗尔斯：《正义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８８年版，第　３页。　⑤《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９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９年版，　第２０９页。　⑥汤因比：《文明经受着考验＞＞，浙江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８年　版，第２３页　③莱斯特・瑟罗：《经济探险》，上海远东出版社１９９９年　版，第１０７页。　③《年谱》，文献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第１３６４页。　⑩《文选》第一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６年版，第４８￣４９　页。　⑦亚里士多德：《政治学》，商务印书馆１９６５年版，第１４８　页。　③德沃金：《至上的美德》，江苏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３年版，第　１页。　⑨：《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人民出版社２０１２年版，第　３１￣３２页。　⑨科斯罗夫斯基：《资本主义的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　版社１９９６年版，第５页。　⑩：《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人民出版社２０１２年版，第　ｌ　页。　⑤约翰・罗尔斯：《正义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８８　年版，第９７页。　⑧布伦诺等：《幸福与经济学：经济和制度对人类福祉的　影响》，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６年版，第１９３页。　⑩西斯蒙第：《政治经济学原理》，商务印书馆１９６４年版，　第９页。　⑩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上册），商务印书馆１９６１年　版，第１５４页。　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４２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１年版，　第ｌｌ３页。　⑤：《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人民出版社２０１２年版，　第３１～３２页。　⑩《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２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９年版，　第３４页。　⑩《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３０卷，人民出版社第二版，第　４７９－４８０页。　⑤布坎南：《自由、市场与国家》，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　１９８８年版，第８９页。　⑦丹尼・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三联书书店１９８９　⑥转引自王晓升：《现代化：发展与价值＞）苏州大学出版社　１９９８年版，第８４页。　年版，初版序言。　⑩马尔库塞：《单向度的　，上海译文出版社１９８９年版，　第３２页。　责任编辑：钱亚仙　１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