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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芦焚乡土小说创作的荒野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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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2002年第3期 总第168期 齐鲁学刊 QILU JOURNAL No.3 General No.168 论芦焚乡土小说创作的荒野意象 张 永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后流动站,江苏南京210097) 摘 要:芦焚小说创作的荒野意象凝聚着作家复杂而又深沉的乡土情结。透过荒野意象.芦 焚的乡土小说表现了中原乡村大地的异化与挣扎。同时,对荒野意象的关注表现出作家强烈的人 道主义和民主主义的情怀。 关键词:芦焚;乡土小说;荒野意象 中图分类号:1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022X(2002)03—0038—04 芦焚(1910--1988),原名王长简,后改用另一笔 向和美学风格。 名师陀④。芦焚于3O年代初登上文坛,是京派小说 创作中独具风格的重要作家,他创作的短篇集《谷》、 <里门拾记》、《落日光》、《果园城记》、长篇小说《马 兰》等作品以独特的场景描写和忧伤的抒情气质引 人注目。创作于4O年代初的长篇小说《荒野》是芦 焚的代表作。同为“京派”的李健吾曾经把芦焚小说 归于乡土作品一类,并将他的创作与沈从文的创作 进行比较,因此发现芦焚与沈从文在相似的“城市一 乡镇”二元创作模式中存在着明显的审美反差。如 果说沈从文善于“把丑恶的材料提炼成功一篇无瑕 的玉石”[1](P55)而显示出湘西世界的“可爱”的话, 那么,芦焚对故乡的“果园城”的描写则“因为他的 芦焚乡土小说创作中的“荒野”意象,从果园城 的道德、法制、宗教以及民众的生活百态等诸多方面 充分地展现了出来,其中最为醒目的是对果园城异 化的乡风民俗的描写。在<刘爷列传》和<三个小人 物》中,芦焚这么写到:“关于这个城,你可以说任何 城市都有它好的地方,都有它的美点,唯独它却是集 中了全省的坏、丑、废物和罪恶。”在这样一个极端闭 塞的环境中,作家向我们展示了果园城千奇百怪的 民俗生活的“浮士绘”。在芦焚小说中,果园城百业 萧条,破败不堪,但在丧事上却往往大肆铺张。<百 顺街》展示了隆重的丧葬习俗:“按本地习惯,设祭三 日.不单和尚的经卷重复八遍,连唱礼儒生的喉咙也 自觉心,或者他的同情心,此后不由自主,潜移默化 了他的忿怒”[1](P148)。芦焚这种复杂的心态源于 “果园城”触目惊心的“荒野”景象。从某种意义上 都喊哑。这之间,为着死者的令名,丧主的体面,百 顺街禁火三日。原来不用招请,妇女全体到场,连未 满月的婴儿也都抱来作客。不消说,筵宴是整整继 续了三日.百顺街也就共餮大嚼三日,远路的姨母也 说,“荒野”意象代表了芦焚乡土小说创作的审美意 收稿日期:2001—05—15 作者简介:张永(1966一),男,江苏句容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后。 ①关于芦焚改用另一笔名师陀的原因和时间,现有文学史教材或研究资料中多有讹误。此请参 见刘增杰先生<进展中的缺憾——略谈文学史建构中的史料问题》,载《文艺理论与批评》2000 年第l期。 38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都受了邀请。吃法也的确令人吃惊……客人《水浒 代医”的陋俗。她是“女流中的丈夫,不甘便自落漠 下去,开始同命运挣扎”。做了女巫后,为了获取神 道,她“大碗吃酒,整块吞肉,这样以来,自己先疯, 传》式的吃着,喝着,刚抹过嘴巴,又是吃着,喝着,生 来就为着大嚼的一副肠胃,任怎样也填不满。”在丧 事上是这样的讲究排场,在寿事上更是极尽铺张。 然后再把别人弄疯”。结果女巫连儿子的性命也无 法挽救。《村中喜剧》干契家的“童养老婆”也是一 个被果园城世界扭曲了的“潘金莲”式的女性。这种 在《三个小人物》中,作者对马夫人“做寿”作了这样 的描写:“在寿事上,除开堂戏不算,他在果园城四门 唱四台戏;宰一百五十口猪;果园城以至五十里以内 异化是反映了女性在偏激的反抗姿态下所呈现的深 度悲哀。《毒咒》揭示了富户毕四爷娶“小”导致了 毕四奶的心理变态。一方面毕四奶整天诅咒:“这块 地上有毒:绝子断孙,灭门绝户。有毒!”另一方面, 的鸡鸭被搜索光了;果园城以至五十里以内的人也 被号召光了。所有的人——不分男女老幼,有无关 系,识与不识,只要肯向马夫人磕三个头的,都可以 白玩三天,大嚼大醉三天。”除了丧事、寿事这样的 “大事”,即便是乡间无赖“干契家”和“鬼火”们(《村 中喜剧》)的“桃园结义”之事也要大摆一番筵宴: “饮法的豪爽,酒量的洪大,只有‘响马传’、‘水浒 寨’上面才看得见:起初是行酒令,继以化拳.轮流 把盏,挨次而进,还算文雅。后来可就自由行动,像 灌鼹鼠洞一般的了。”显然,一次次这样“热闹”和 “喜庆”的折腾只能导致果园城凋敝萧条和普通民众 毕四奶唆使自己的女儿来对付“小”:“今天大姑娘 来了.闹一个满天红;明天二姑娘准要害得老糟爷搬 家;后天三姑娘会把锅砸碎。”毕四奶的变态行为和 乖戾心理正是出于捍卫自己“名分”和地位的一种极 端显现:除此以外,果园城女性在长期封建积习重 压之下,自觉地把“习女德、修女容”,“谨女言、勤女 工”作为自己的道德行为规范。如果说《寒食节》、 《女巫》、《村中喜剧》和《毒咒》等小说分别揭示了果 园城底层和上层女性的异化,那么《桃红》则揭示了 的极端悲苦。这里,芦焚笔下的果园城首先是一种 生命存在的历史积淀:“一滩滩的大小坑,里面乌烂 一果园城中等殷富家庭的女性异化。小说引用了民间 的一句俗谚:“有桃红的人家就有少女。”生活在“果 园城”的少女素姑不断地绣着女红。“没有人能计算 她总共缝绣过多少,但据说,仅仅她给自己做成的已 团的不是泥,不是水,而是血,肉,无数苦男苦女的 汗泪!”[1](P143) 芦焚小说乡风民俗的描写反映出作家矛盾的乡 土情结。在理性与情感、历史与道德的两难中流露 出痛苦的乡思。朱光潜敏锐地觉察到作家隐秘的 L- 态:“他所丢开的充满着忧喜记忆的旧世界,不能无 留恋,因为它具有牧歌风味的幽闲,同时也不能无憎 经足足够她用3O年,用到够她成为一位白发苍苍的 祖母”。少女怀春的羞涩和期待化作一缕春痕,青春 就这样在寂寞中无声地流逝。“时光无声的——正 象素姑般无声的过去,它在一个小城里是多长并且 恨,因为它流播着封建式的罪孽。”这种矛盾胶合的 L-理似乎让人“不敢说他已失望,可是他也并不像怀 走的是多慢啊!''当然,在展露果园城的荒野同时,小 说也从一个侧面显示了中国女性异常惊人的人格力 着怎样希望”[2](P72)。李健吾则借助生动的比喻 把芦焚对故乡的心绪表述得恰到好处:“当年对于作 量和创造潜能。《一吻》描写了大刘姐因与虎头鱼嘻 戏打闹的行为有悖于果园城的世俗定规,不得不远 嫁他乡。若干年后,当发现果园城物是人非、“荒野” 者,这也许是一块疮伤,然而痂结了,新肉和新皮封 住了那溃烂的刀口,于是一阵不期而然的回忆,痛定 依旧,极度失望地再次逃离了故乡。 “荒野”意象还表现在果园城民俗群体极顽固的 思痛,反而把这变作了一种依恋。”[1](P144) “荒野”意象表现在陋习恶俗造成了果园城各个 乡土根性。“果园城”是三四十年代中国乡土世界的 象征。首先,作为乡土社会的成员,果园城人的乡土 意识主要表现在对土地的一种深入骨髓的感情。对 阶层“女性”的异化上。《寒食节》再现了关七嫂独 特的诅咒习俗。家中铁锅被偷了以后,“关七嫂用麦 秸扎个单人,钉在十字路口土地庙墙上,正端着一木 瓢开水,面向东南在那里骂。骂完了,便将木瓢里盛 的开水,向那用白麻纸糊的草人头上浇去,然后又在 那草人头上连敲三下”。这种原始交感的做法在3O 土地的依赖自然增长了对土地的依恋;同时这又成 为桎梏人们觉醒抗争的枷锁。长工“老包子”(《老 包子》)视土地为安身立命的根子。“3O年前人吃 土,3O年后土吃人”成了这位“地之子”一生最形象 年代的果园城依旧十分盛行。《女巫》描写了“以巫 的概括。当了lO年副爷的退伍军人,“忧愁,难过, 39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愤恨”并“诅咒这世界”,因为他全家“无半亩土地”。 杜振标(<宝库》)没有土地被迫当兵吃粮。同时他 “也是怎样被‘用自己的手去弄弄泥土’这愿望煎熬 着”。<无言者》中,一个离开土地在战场上即将死去 的兵士还牵挂着家中悲苦无助的妻女。其次,果园 然而,果园城污浊恶劣的民俗环境也造成了这个作 为特殊民俗群体的人格“异化”。芦焚对果园城小知 识分子灰色人生的生动刻画,深刻地揭示出果园城 造成了人们的精神“荒野”。由于果园城世俗力量的 强大和小知识者自身弱点的共同作用,培育出若干 “愤世家”和“隐士”。<贺文龙的文稿》、<颜料盒》和 <傲骨》中描写了乡土世界中的小知识者贺文龙在生 活的重压下,“在豪绅与官吏的气焰下,苟在不安定 的恶劣空气中活着,只怕被别人注意,只怕被别人看 见”,苟且偷安地生活。常常用“牢骚,没有完的牢 骚”来发泄对现实生活的不满。理想渐渐地化成了 城人的小农意识还表现在人们浓重的迷信观念和神 灵信仰。《头》描写人们对风水的迷信:“这村子前襟 河,后带山,据传说,是‘龙虎都’,气势很凶,风水极 高的。倘不出一位有福的善士,全村势必遭殃;出了 就压下凶煞,当然要官星高照。”而这非庞的庞 府老太莫属。<雾的晨》则揭示了普泛的神灵观念。 当九七因打杨树叶充饥而摔死后,毛奶奶认为,“哪 能就是一滑呢”,“青杨大仙怪下了罢。劝你不听,还 泡影。葛天民(<葛天民》)在“一种散漫的单调生 活”中,“慢慢的变得懒散,人也渐渐习惯于成规”。 “多余人”的形象正是芦焚对果园城世界“荒野”的 是要打(杨叶),你掀他的家,你想想,不知道住着大 仙?”最后,这种小农意识尤其表现在果园城民众缺 乏自主的心态。俗话说:一家发财,千家倒灶。乡民 们虽然对乡间豪绅不满,但是社会生活中似乎又不 能少了他们。小农的生产方式决定了他们不能代表 自己,一定要别人来代表他们。小说<头》即描写了 乡民的这种心态:“人在期待着什么,又怕那所期待 的东西真个到来。”另外,中国乡村一直维系着“无 讼”的礼治秩序。“人命两家穷”、“冤死不告状”是 中国百姓世代积累的痛苦经验。一旦遇到纠纷,通 常是由乡中豪绅出面加以调解:“总是把那被调解的 形象化的深层揭示 如果说“贺文龙”式的人物在愤 世嫉俗中多少具有与“果园城”世界进行抗争的意 识,那么“孟安卿”们则逃离了果园城,“开始了生活 上的狩猎”。他们要么怀着对果园城深深的失望离 开故乡(<狩猎》);要么就客居他乡为异客,做一个 “最大的成就却是吃酒”和看戏的“安乐公”(<孟安 卿的堂兄弟》);要么就像胡凤梧((三个小人物》)那 样,索性投身到藏污纳垢的果园城的染缸中。作家 在揭示了乡村小知识者的动摇、苦闷和幻灭,对他 们寄予同情的同时,也对果园城世界进行了理性反 思:“为什么这些年青的,应该幸福的人,他们曾经 给人类希望,正是他们使世界不断的生长起来,使 世界更加美丽,为什么他们遭到种种不幸,难道是 因为这样在我们的感情中会觉得更公平些吗?我 们被苦痛和沉默压着。”芦焚对小知识分子的同情, 李健吾曾做过这样的评价:“诗是他的衣饰,讽刺是 他的皮肉,而人类的同情,在基本的基本,才是他的 心。”[1](P144)朱光潜也认为:“他的理想敌不住冷 酷无情的事实,于是他的同情转为忿恨与讽刺。他 并不是一位善于讽刺者,他离不开那股乡下人的老 实本分。”[2](P72) 双方都骂一顿”[3](P56)。<城主》中的“魁爷”在乡 民的纠纷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在处理纠纷时,“魁 爷不用考虑,兜头给他一顿臭骂”。 中国封建社会几千年来土地兼并的历史不断地 强化农民的“土地情结”。土地是命根子的乡土观念 导致人们把土地视为财富而拼命追逐,“购买一份属 于自己的土地并不断扩大这份土地几乎成了乡民们 的最高的人生理想”[4](P44)。土地兼并的结果使 得以土地作为谋生手段的农民最终完全地失去土 地。在果园城,农民的土地情结导致了人格的弱化 和人性的萎缩,犹如永难愈合的疖痂,不断地流出令 人心痛的血水,养肥了果园城的“毕四爷”们:“他有 我们可以从<巨人》的话语中解读作家的创作意 图:“我不喜欢我的家乡;可是怀念着那广大的原 骡马,他有耕地,还有佃仆”(<毒咒》)。“那样的房 舍.那样的庭院……有这么一份产业,就是一个皇帝 野。”也许正是这“广大的原野”给作家带来了丰富 的创作灵感。相应地,芦焚在乡土小说中把更多的 笔墨和小说空间让位于“荒野”景色的描摹。朱光港 曾敏感地发现芦焚在短篇创作中“爱描写风景人物 甚于爱说故事”的艺术特征;发现景物描写之于作家 也不换”。“马家的墙,左家的房,胡家的银子用斗 量”(<三个小人物》)。果园城流传的这首歌谣正是 果园城“荒野”上一道残酷的风景。 知识分子是人类文明、社会进步的薪火传播者。 40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的重要性:“离开四周景物的描写,我们不能想象有 什么方法可以烘托出<过岭记》或《落日光》里的空 气和情调。”[2](P74)从作家乡土小说中的景物描写 感而热情的关注。作家运用民俗文化中的“民间故 事”创作出具有传奇色彩的<牧歌》,赞扬了印迦姑娘 和雷辛等人啸聚山林,共同反抗部落酋长的行为。特 别是老马干在受难中终于觉醒:“我要当死的狮子,不 做活的羊:祖宗就这样的。”从传说故事中寻找民间抗 争的“基因”。<夜哨》描写了在异族入侵时,人们用生 命去捍卫这曾是祖宗先人们曾经生活的土地。“既然 他们要毁了我们的家,我们的祖宗就在这里住着的 我们可以看到,民俗事象往往是在一定的自然环境 中发育形成的,因此,民俗的描写离不开特定的地理 环境及其相对应的景物描写。在<秋原》、<村中喜 剧》、<路上》、<雾的晨》、<倦谈集》、<落日光》等小 说中,作家的景物描写更多是采取反讽和反衬手法 去构筑果园城“荒野”意象;有时作家也无法遏制创 家;既然他们不让我们活在地面上,那就拼!”这些描 写真实地再现了民众身上所具有的反抗压迫的“原始 的强力”。因此,这两篇小说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作主体的叙事冲动,直接用“写实”手法再现果园城 的荒凉。例如,芦焚在<一片土》中就这样写到:“走 了多日,终于深入大野,前后一望尽属胡草的莽原。 <头》描写了受尽压迫的果园城人也有了朦胧的抗争 意识。长年孙三暗中抢走了庞府的五匹壮骡。正象 渐渐的小径被野草湮没,再也看不见寂寞中荒凉的 小屋,连天际牧人烧起的火烟也稀少了。”如果仅仅 从小说的故事情节营眼,景物描写常常会使读者不 免觉得描写虽好却与故事情节无关紧要,但应该看 到,芦焚小说中的景物描写是与果园城的乡风民俗 小说中写道:“老早就有许多人想放他一把火”。《宝 库》中杜振标渴望果园城能够被…共’一下产”;虽 然被杜二爷杀害,却也是死气沉沉的隆冬“荒野”上透 露出的一线希望。<谷》则描写知识分子洪匡成、黄国 俊已经投身实际的工人运动,特别是洪匡成为了劳苦 大众的利益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期待》和<三个小人 物》也从侧面传达了果园城年轻人开始觉醒并走向革 命的讯息。如果说<头》、<谷》等小说反映了果园城 个体觉醒的话,那么在<城主》中我们感受到了普通民 众觉醒后的力量。 息息相关的;同时,景物的描写和荒村、废宅、弃园、 破庙的点缀渲染也强化了果园城的“荒野”意象。我 想,这才是芦焚景物描写的审美趣旨所在。 作为一个人道主义和民主主义作家,芦焚在展现 果园城“荒野”凄凉和萧瑟的同时,对“荒野”上出现 的躁动不安,试图打破荒野沉寂的种种迹象给予了敏 参考文献: / [1]李健吾.李健吾批评文集[C].珠海:珠海出版社,1998. [2]朱光潜.朱光潜批评文集[M].珠海:珠海出版社,1998. [3]费孝通.乡土中国生育制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4]周晓虹.传统与变迁[M].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 责任编辑:赵歌东 On the Image of Wilderness in Lu Fen’S Local Novels ZHANG Yong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Nanjing Normal Univ.,Nanjing 210097,China) Abstract:The image of Wilderness in Lu Fen’S novels includes his complicated and heavy lo— cal love knot.From perspective of the Wilderness Image,the fictions express the dissmilation and struggle in the countries of Median China.At the same time,the author’S attention to the Wilder— ness Image shows his strong emotions of humanitarianism and democratism. Key words:Lu fen;the Image of Wilderness;Local Novels;Folklore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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