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做静静地享受
站在老家的河堤上,一条清澈的小河静静地流淌,周围的小山丘绿树茵荣,33年前,我伴随着改革开放的脚步,出生在这样一个依山傍水、林木葱荣的小洲上。小时候的家乡除了小河、山丘还有就是被围在山与水之间的红桔树,国庆后,一片片的红桔果子挂满了树枝,每到秋天,总会让我想起“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的诗句,丰收的季节把僻静地家乡装扮得额外丰腴与富贵。
家乡虽然偏僻,可因为盛产红桔,经济收入比起山上的农家来说,要可观多了,记得八十年代的时候省里还报道过村上两位起家较早的万元户,我们这片几千人的冲积小洲被当成集镇上富裕村的代表。八、九十年代正是中国计划生育的“热火朝天”的年代,“无后为大”的中国农民难以接受没有儿子的“屈辱”他们和玩起了式的游戏,就是在这样的游戏中,很多不幸的女婴被遗弃,幸运的被好心人收养以后成为了别人家的女儿,不幸的就被活活的饿死。 瑛瑛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大概是88年的一个清早,邻村(只有两户人家)的一户人家,打开家门,发现了一个弃婴,赶紧抱回家,从此就收养起来了。这户人家只生有两个儿子,可能是人家知道缺女儿吧,就半夜把女婴放在后门口,希望自己遗弃的女儿能被收养。小时候的瑛瑛很白净,很有灵气,养父对她是特别厚爱,逢人就夸他的女儿很聪明。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地流逝,瑛瑛开始上小学、初中,初中毕业后,瑛瑛考得不太理想,差了点分数,但是在养父心中她就是
最聪明的,所以就托了亲戚让瑛瑛上了市里另一所地级重点高中,后来瑛瑛上了省城的一所大专院校,毕业后直接去深圳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去年国庆我回家了,带着儿子在河堤上玩,正好遇到瑛瑛和她的养父。他们站在河堤上,父亲有一句没一句地在说些什么,旁边停放着一辆八十年代二八型载重自行车,还有一个包和一床被子,估计是天要变冷了,家里给瑛瑛准备的棉花被吧。一个白白净净的大姑娘和一个高高瘦瘦、黑黑的、背微驼甚至有点邋遢的中年男子就这样足足站了近两个小时,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我却能感受到那份离别前的关爱与叮呤。走出这片小洲,翻过前面的小山,再行几十里路才能到达县城,这样一座僻静的村庄,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一走少也得一年,多得好几年才会回家。一个地道的农民靠着自己一双泥泞的双手,用心的养育着一个被遗弃的女孩,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放弃学业外出打工,把自己的盖房计划一推再推,东拼西凑借钱,为的是让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能上学,完成学业,这就是中国农村最朴实的爱。
这个国庆节,让我明白了世界上有一种爱,让你静静地享受。